“怎么了吗？”
李唐微微瞪大眼睛变回了原样，带着点喜意对闻人净璃说：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像是怎么感知到灵子这种事情，现在都没有确定的说法。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的觉醒了，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星期前有些隐约的感觉。但是你因为在危急关头，提前了这个过程，而且当时就能直接使用灵子来强化身体。事实上像你这种情况以往有很多例子，都是在危急的时候突然间觉醒，然后自然而然的使用灵子强化身体保命。而且更主要的是，像这样觉醒的人，一般都不会只能在感灵境界停留一生，而是迈入你刚才想要了解的下一个境界——【万物】。”
“万物？”闻人净璃轻轻偏头，表达疑惑的表情很是自然。
“呵呵，说是万物，很高大上的样子，其实也就是一个引申而已。实际上在感灵境界的时候，不管是人还是妖最多只能用灵子强化自己的身体，在这点上，妖类比较占优势。甚至很多妖类刚出生就能感觉到灵子，当然了，毕竟是妖。扯远了，说到感灵之后，就是万物。到了这个境界，人和妖都能够开始使用灵子干涉除自身以外的物质，由我而万物方生，这也是作为万物的标志。而万物，也是最后有初、中、末、圆满划分的境界。”
李唐承认，他是故意在最后说出这样一句暗示性分明的话的，要的就是让闻人净璃好奇，然后追问，这样他拉对方加入管理局的把握就大多了。
可是等了许久之后，都听不见闻人净璃继续追问。
“额……闻人同学？”
“还有没说完的吗？”
李唐看着闻人净冥一点都没有变化的表情，真的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了。
“噗呼呼……”
旁边的程女士捂住嘴偷偷笑了几声，李唐听见之后，也没转头，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看了看墙角的饮水机。
“啧，好吧好吧，直接告诉你了。万物境界之后，就是【地】，大地的地，没了。”
闻人净璃点点头，像是在说我知道了。
这下李唐服气了，将脸埋入双手之间，用力的揉了揉之后，有些疲惫的看着闻人净璃，“实话和你说了，我们古陵市管理局决定正式邀请你在我们管理局入职。”
这下闻人净璃终于有了些讶异的表情，李唐看见之后也终于放松了下来，接下来只要等对方同意，然后办理手续就行。
可是……
“这个邀请……是强制的？”
“额……”
李唐简直想要撞墙，程女士偷笑得更加大声了。
“那、那个，我们管理局也不是只要能感受到灵子就都收的，只有那种有发展潜力的人，我们才会提前招揽。管理局的红利很足，但再足也不够养全国将近一百万人。所以，还请闻人同学好好考虑一下，最好今天就能同意。”
“可是，你们既然都知道我是学生了，不知道我还要上学吗？”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——”
程女士终于忍不住了，捂着嘴，笑声却不住的回荡在待客室中。这时她成熟的气质收敛，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明媚。
只有李唐的脸更加黑了。
“好……吧，其实挂职也可以，不用来上班，有五险一金，每月还可以领工资，待遇很好的。”
这次李唐真的是完全没脾气了，他仰躺在椅子上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。
不过这次，他却听到闻人净冥说了一句，“这样的话，我同意。”
“诶？真的？真的？”
一阵惊喜之后，李唐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自言自语的说道：“啊……招新人原来是这么折磨的事情吗……再也不来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后，李唐站起身来，面对闻人净璃伸出右手：“闻人净璃同学，欢迎你加入古陵市自然管理局。”
闻人净璃站起身来，没有回握，只是微微弯腰致意，点点头算是回应。
李唐无所谓的收回右手，也不尴尬，他在这半个小时里已经习惯这个少女的性格了。
“好了，接下来的流程就让这位程女士带你去走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之后，李唐急匆匆的离开了待客室。
等到待客室再次恢复安静之后，程女士笑着坐到了闻人净璃的旁边，温和的说道：“他三天没睡了，本来想借着招你入职的事情偷懒的，呵呵。”
闻人净璃嘴角微微上扬一点点，算是附和程女士调侃。
“程女士，后面的事还请你尽快开始吧，我家里还有事情。”
“啊，你叫我程姐姐就行，要不直接叫我素心姐姐也行。”
在李唐走了之后，程素心明显活跃了些，虽然之前她偷笑的时候也挺活跃，但总归是有些亲切感了，而不是之前礼貌的亲切。
程素心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叠纸放在闻人净璃面前，上面一条一条的列出了一些关于管理局的条例守则，然后就是各种福利以及义务之类的东西，至于其他的就是一些杂项。
闻人净璃有些奇怪的看着程素心，因为这份“合同”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。
程素心也不瞒她，“其实关于你的基本情况我们之前已经有了基本的掌握，只是没想到你是在三天前才因为危机而觉醒的，这算是一个惊喜。就像李组长说的那样，只能感灵的感灵才是大多数，能够用灵子强化身体已经是很不错的了。所以我们这次的“招聘”本来就是准备好的。”
一口气说完之后，程素心又害怕闻人净璃产生自己被调查的误解，又补充说道：“别误会，我们提前知道这些是因为有人在三天前就给我们汇报过了，就是你之前救的那个女生，她叫公羊咩咩，也是算是管理局的人，虽然情况有些特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？”
“公羊那天的时候和我说过，还告诉我要到管理局登记。”
程素心眉头一挑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不过什么也没说。
“好了，填完这些文件之后，只要按个手印就行了，记得一个星期之后再来这里拿一些证件。”
闻人净璃对程素心点点头，说了一声谢谢之后，就安静的填写文件了。
花了五分多钟，闻人净璃在程素心的指导下填完了这些文件。
“没什么事话，我就走了。”
程素心将闻人净璃填好的文件一张一张的确认，抬头看了一眼闻人净璃，挥挥手算是告别。
听到开门声音的时候，程素心翻着文件手一顿，抬头对闻人净璃叫道：“等一下闻人同学……”
闻人净璃开门的手一顿，平静的回头看着程素心。
“你知道鱼——”
“yu……？”
程素心脸上看起来有些纠结，最终还是说了声“抱歉，没事了。”
看着待客室的门被关上，程素心心里默默念道，‘她应该不认识吧……那猫妖。’
…………
闻人净璃离开自然管理局，花了二十多分钟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古陵市著名的沃鱼河边。
这条河贯穿整个古陵市，传说古时候这里的居民以打鱼为生，于是取了这样一个带有祝福意义的名字。
事实上也如同这个名字，这条河中有许多野生的鱼群，种类也繁多。
而在古陵大学建立之时，特意引了一条支流流经校园，算是古陵大学的一景。
闻人净璃拿出手机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，璃姐姐？”
打通之后不过几秒，对面接通了，是闻人净冥。
“是，主人。我刚从管理局回来，如主人你和九大人的吩咐，我很普通的应对对方之后，对方什么也没有怀疑。”
“额……这个我早有预料。还有什么事吗？”电话中闻人净冥的声音有些不自然，是闻人净璃听不出来的小小歉疚。
电话的另一头，狐狸在闻人净冥的耳边悄声说道，‘利用小女仆的冰山三无属性来打消可能的怀疑，妾身受教了。’
闻人净冥按住电话对狐狸一瞪。
……
“我被管理局招揽了，但是我没有同意，最后只挂了名。”闻人净璃什么也不知道，只是继续报告今天的情况。
“嗯，这点你做的很好。璃姐姐你现在快到家了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璃姐姐？”
沉默良久，闻人净璃有些不安的说道：“主人……我可以稍微的在外面呆一会儿吗？”
电话那头的闻人净冥有些意外，他瞬间便想到，那天回到家里之后，他就将鱼小喵的事情告诉了她，包括最后的那段“告白”，包括鱼小喵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。
璃姐姐……开始有些变化了，不再只是循着身为女的准则行动。
想到这，闻人净冥不知为何有些女儿长大般的欣慰。
“嗯，去吧。我除了是你的主人之外，还是你的弟弟啊。所以，今天暂时就给你放假好了，女仆小姐。”
闻人净璃看着荡漾的河水，嘴角的笑意她没有刻意的去压抑。
“嗯……主人。”
电话挂断，闻人净璃闭着眼睛，低着头，双手握住手机放在胸口。
带着湿气的微风轻轻吹拂，少女的头发慢慢舞动。
许久过后，她沿着河边，走向了古陵大学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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